君鸿白闻言心中一凛,上前去扯君远的书袋:“将作业拿出来给我看看。”

当年他费尽心思头悬梁锥刺股、将将考了个二甲末名,而后没能谋到好差,非得老太太往娘家借钱才找了个缺。

反观那一届的状元郎,甫一入仕就做了天子近臣。

正是吃过亏,他比谁都看重君远念书的事。

可偏偏他沉溺亡妻之痛鲜少真正教子,老夫人又一味纵容宠溺。

时间浑浑噩噩一晃而过,如今一看九岁的儿子只知撒泼打滚,和内宅妇人胡闹。

不说跟沈家的后人比,就连君鸿冀这个没人管教的孤儿都比不上!

君鸿白心中汹汹的怒火,瞬间化为羞愧,与之而来的还有焦急后怕之感,急得他整个天灵盖都嗡嗡发懵。

他这会凶神恶煞还有平日慈父的模样。

君远怕得心脏像是被人捏住,在屋子里躲来躲去,口不择言道:

“不,我不给!你们听她胡说八道,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你们竟也听她的!你该打的是她!

打出来的女人揉出来的面,女人越打才越老实!”

本还有些侥幸觉得君远只是有些顽皮的君鸿白这下是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谁能想到镇远侯府居然养出这么一个地痞流氓般的孩子!

陆氏拍着桌子大嚎:“是我的错,是我目光短浅!本想着他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多有疼爱宽纵,哪知道会纵成这个样子!”

君鸿白心中也半是凄惶半是震怒,快步追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是谁教你的这些泼妇般打滚撒泼的举动,我看你是鞭子没吃够,来人,将鞭子拿过来!”

君远一慌,手也松了,书袋一下被甩到地上,摔出一地的木刀、糕点、玻璃球,还有几团皱巴巴的纸。

君鸿白将纸张展开一看,差点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那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王八蛋,老不死,沈氏蠢猪”等污言秽语。

陆氏凑过来一看,也是猛喘了几口气才缓过劲,“你……你这个孽障!”

君鸿白也是怒喝:“孽子,跪下!”

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藤条,劈头盖脸就往君远身上抽。

他之前动手,有八分是因为在沈青鸾面前吃了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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